厦大散记(之一)
余中先
四季花开花落。
在厦大,四季如春。人们总是说;春天般的温暖,夏天一样的火热,秋风扫落叶,严冬最冷酷。但在厦大,春天倒是温暖,夏天却总湿热。没有强劲的秋风,遍扫落叶一片。冬天却也不冷,总见树叶绿绿,依然有花开花落。
二三月份,炮仗花就开了,凌云区那边的山墙上,黄花怒放,那叫一个蓬蓬勃勃,轰轰烈烈;三四月份,龙牙花也竞相开放,红辣椒一般的鲜艳,在树枝的顶端成一簇一簇,想象为龙的牙齿也很有道理;四五月份,最好看的是木棉花,花瓣比拳头还大,掉落下来打在身上也有些疼痛呢。
常年能见三角梅。另外一些原本不知道的花草,如红花羊蹄甲、红叶石楠,也慢慢地熟悉了。
小动物
相对而言,动物与人在厦门相处得比较和睦。每天早上,是鸟儿的叫声把我们唤醒,从天蒙蒙亮到天光大亮,其间有各种鸟儿的各种鸣啭,悦耳,不惊人,让人醒来时心情舒畅。
老鼠过街,猫儿流浪,也是常见的现象。尤其是领蕴餐厅上坡路的边上,猫儿鼠儿总是很多,倒也从未见到猫儿捉老鼠,想来它们是和平共处的吧。
一日,听闻窗前有咚咚咚的响声,抬眼一看,是一对松鼠在树上做爱。那声响,不说是惊天动地,也可说是动地惊天,实在让我大为惊讶、
黑天鹅是芙蓉湖的骄傲,成天三五成群地在湖面上游荡,游人来了也不怕,玩去着脖子让游人照相。似有一只老天鹅,总是落单的,想必是年老色衰,或者说不定精神受过创伤,性情孤单。
夏日里,蚊子也多,为对付它们,室内需要电蚊香,或者挂蚊帐。
五月某日晚上,天降大雨,在室内只听得有虫子噼里啪啦地往窗户上飞,探头望窗外,之间有一团团的飞虫在路灯的光晕中横冲直撞。翌日早上打开窗户一看,窗台上一大片虫子翅膀的残片,薄如透纸,一叶一叶又一叶,应该某种飞蛾的残留吧。
校园是个旅游点
每天都有人在校门口排队,是游客,在规定的时间里,凭证件进入校园,当然,是免费的。学生老师则凭证件自由出入,家属也自由专门的出入证。
平时学生上课期间,校门不对外开。到了中午下课时间,也即不到十二点,会放入一大批游客,晚上五点后,也允许游客进入,但总量有所控制。周末则是自由进出。
每当中午,或者傍晚,或者周末,或者节假日,校园里有一半以上的人是游客,除了人,最多的东西是照相机和手机,手机往往武装有自拍杆。
南普陀寺就在学校隔壁。不时会有和尚进入校园。他们往往一身土黄色的袈裟,偶尔也有青衣青裤的,天气再热也穿戴齐整,不会袒胸露背。长袖长衣摆,随风起舞,也是蛮好看的。他们的脚上往往穿一风凉的僧鞋,有搭襻,有袜子,不露脚趾。
哦,间或也有尼姑,不过比较少见,她们往往不说话,即便说话,也是细声细气。她们的袈裟大都是青灰色的。
和尚与大学生,同路而行,确是厦大校园的一道风景。
花伞
女学生走在厦大,往往会带一把伞。晴天遮太阳,雨天挡雨。
但有时,某女生从小路上走来,毫不顾及对面行人。人未到,伞先来,让人不得不躲避,闪开一步,或举手抵一下伞尖。打伞者对此恐怕毫无意识。
课堂
囊萤楼离校门最近,第一学期,我上课的教室111,又是最靠近西村的群贤校门。在此上课,最富有象征意义:进厦大教书育人!
第二学期,我的课换在了集美楼的一间老教室。集美楼和同安楼,教室老式,没有空调,夏日里靠老式的电扇送风送凉,在里面有课,也是别有一番滋味。门外就是廊道,遮风挡雨的,不时有游人走过。偶尔,游人中有聊天的,有打手机的,有拍照的,有嬉笑的,全然不顾告示牌上的警告。我在课堂中会探出脑袋,冲外面走廊“嘘!”一声,让那些噪音消于无形。
写于2016年3月底,厦大95周年校庆前夕